縱然人工炒茶耗時、費力,頃刻間便大汗淋漓,他依舊樂此不疲。盡管爬山涉水艱險辛苦,他卻潛心中醫藥文化不能自拔。他說,茶文化、中醫藥文化是中華文化瑰寶,也是博羅文化的代表。“鐘情于它們,心中無限喜悅,生活很充實。”他是博羅縣柏塘鎮水陂村學布村民小組的六旬村民邱水良。在他身上,展現了博羅人對傳統文化的堅守與傳承。他還熱衷于“國球”——乒乓球,在體育運動上同樣樂在其中。
邱水良堅持手工炒茶。 惠州日報記者湯渝杭 攝
堅持手工炒茶
柏塘山嶺屬于羅浮山脈一支,羅浮山種植山茶有文字記載的歷史可上溯至1700多年前的東晉年間。柏塘山茶自然歷史悠久。
邱水良是土生土長的柏塘人,自幼跟父母上山采茶、炒茶、制茶。耳濡目染之下,這一芳香回甘的茶葉逐漸融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。
邱水良與山茶打了近40年交道,對山茶種植,尤其是炒茶、制茶摸索總結出了一套方法,“想種好茶,就得先選地,陽光要充足才好。”在離家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,邱水良種植了近6畝山茶。為了保證茶樹的原生態,邱水良手動除草,避免農藥影響茶品質。為了給茶樹提供充足的養分和良好的生長環境,他拒絕使用化學肥料,堅持選用有機肥料,通過摸索總結,得出草木灰做肥更好的結論。
除了堅持原生態種植,邱水良對采制茶葉的工藝也十分講究。在機械化炒茶日漸普及的今日,他依舊堅持手工炒茶。手工制茶辛苦,一小鍋茶葉從采摘到炒制完成,需要近7個小時。“春茶采摘的時候,一天要忙十幾個小時,炒茶磨茶到半夜也是常有的事。”炒茶時烤著爐火,人一下子就汗流浹背,手還要不停翻動。不僅是技術活,更是體力活。但他認為,盡管費時費力,傳統工藝炒制而成的柏塘山茶,外形卷曲緊實、細勻,色澤烏綠油潤,回味甘甜、芬芳馥郁,“味道比機械炒制的茶葉更淳。”
“機械化、自動化是茶葉制作的趨勢,也是社會的進步。但傳統手工制茶的技藝不能丟,這是對茶文化的堅守。”他說。
研醫書集藥方樂在其中
博羅作為嶺南四大古縣之一,中草藥資源豐富,中醫藥文化深厚。邱水良家中曾開過中藥店,上山采藥、制藥的生活于他而言再熟悉不過。長期浸染其中,他對中醫藥產生了濃厚興趣。除了經常上山采草藥外,他還會有意識地挖掘搜集民間藥方,積累經驗。
上世紀90年代,邱水良曾外出至深圳務工多年,中間曾有一段時間處于失業的空窗期。為維持生計,他重新拾起此前學習的中醫藥知識,利用閑暇時間在附近公園山野采集中草藥。部分中草藥的生長地人煙相對稀少,每次上山采藥,邱水良都要打醒十二分精神:“有過幾次在野外采藥時碰上蛇,嚇出一身冷汗。”
所幸,數次驚險的遭遇都有驚無險,而這段維持了3年的采藥經歷,也進一步豐富了邱水良的中醫藥知識儲備。回到家鄉發展后,他依舊熱衷于研究中醫藥,保持著上山采藥的習慣。同時,還積極為中醫藥文化傳承做力所能及的事情。如,聽聞當地組織收集羅浮山地區中草藥的相關資料,他積極參與其中。
打乒乓球成為生活一部分
在邱水良的文化“字典”里,體育文化少不了,特別是“國球”——乒乓球。
“小時候乒乓球拍是稀缺品。”邱水良回憶,為了打上球,十幾個人共用一副球拍是常有的事。為了更好地練球,他就自己用木板制作了乒乓球拍,在地上練,在家里的飯桌上練,到處都是他的“訓練場”。他省吃儉用或者撿廢品賣錢來買乒乓球,自制的拍子用壞了再做,拿著木板球拍赤腳練球成為他兒時最美的回憶。
苦練下,邱水良的技術越來越好,并開始代表學校到鎮上參加比賽。乒乓球也成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。長大后,各種事情多了,打球的時間少了,他就見縫插針練球,在鍛煉身體的同時放松身心。
上世紀90年代,邱水良在深圳從事搬運和倉管,工作的勞累沒有澆滅他對乒乓球的熱情。休息日,他就跑到體育場附近看別人打球。沒錢練球學球的他,就給球館打掃衛生,以此換取學球的機會,邊做邊看,邊做邊學,回去再苦練,球技不斷提升。歷屆的國球高手他都如數家珍,特別是他們的技術特點,“他們的拼勁和不服輸的精神特別感人。”
而今,回到家鄉柏塘,邱水良特意在家中放置了一張乒乓球桌,“搗鼓制茶和中草藥,閑暇練練球,生活多姿多彩。”
惠州日報記者李燕文 盧泓宇 賀小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