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嵩書室年久失修,往日的興盛蕩然無存。
琥珀村的老屋和路面別具特色。
琥珀村的老屋和路面別具特色
琥珀村的老屋和路面別具特色
村民張惠麟家旁的香樟樹,需要4個人才能環抱。
來自貴州興義的陳安梅(左)陳安香姐妹已經習慣了這里的平靜生活。
在惠州市仲愷高新區潼湖鎮120省道旁有一古村,名為琥珀村。據村中老人介紹,在明朝洪熙元年(1425)村莊始建時,村口曾出土大量琥珀化石,這群從中原遠涉而來的游民認為此乃天賜之祥瑞,遂決定將村莊以“琥珀”命名。
清朝后期,這個僅有幾百人的小村落同時修建起兩間書室:南嵩書室與毬軒書室。兩間書室毗鄰而建,中間僅隔著一條小溪溝。
█前世為管教子孫修兩間書室
琥珀村村民小組組長張志國介紹,琥珀村村民基本上都屬于張氏家族。相傳700多年前,一位老人帶著她的孫子來到潼湖,依湖而居,以養鴨為生,后來她子孫九代單傳。到了第九代,卻生了五個兒子,于是村里就分為了五房人,二房人和三房人后來前往外地走散了,四房人遷到了深圳,至今常回來聯系,一房人和五房人至今留在琥珀村。
后來因子孫人口多,為了便于管教,大家就一致決定為兩房各修建一個書室,即南嵩書室和?軒書室。兩間書室僅以獅子山溪水相隔,兩房的后人各自到不同的書室接受教育。
今年90歲的村民張國榮曾是南嵩書室的老師。據他回憶,南嵩書室最早應該始建于清朝后期,此后一直用作教學用途,在1965年前后才搬離,后來該書室用作村里的糧食倉庫。這位老先生回憶,在該書室搬離前曾在此執教10多年,每屆學生有100多名,課程只有語文和算術。南嵩書室旁就是?軒書室,張國榮說村里當時主要有兩房(指兩個同祖宗的大家族)人,每房人各設一個書室并互不干擾,南嵩書室內的橫梁有被火燒過的炭化痕跡,張國榮稱那是上世紀40年代日本人侵略時所燒,所幸村民及時發現,日本人走后立即前去滅火,這才使得書室得以保存。
據村里的長輩們說,當年這兩間書室曾出過不少知識分子,族譜上都有記載。可惜經過戰亂和“文革”,族譜以及其他所有的文字資料都被毀。
█今生成村民“辦大事”的地方
南嵩書室位于琥珀村張氏宗祠附近,由大院、書室、門樓等構成,為兩層磚木結構,三間二進,一、二進之間開青磚月門洞通行,具有清末建筑風格,裝飾樸素,其布局較有特點,占地面積約350平方米,建筑面積300平方米,為青磚清水墻,內以磚墻承重。目前,南嵩書室門樓、書室主體保存較好,但二樓上的木欄桿、樓板多已朽壞,瓦面大部分重修過,大院內兩座簡易瓦房為現代所建。
據張志國介紹,該書室成為村民“辦大事”的地方,如清明時村里祭祖,大伙就在書室“開伙”。遺憾的是,南嵩書室沒有經過系統的維護,部分木制品開始腐蝕,屋內也出現漏水現象。
“希望能把這間書室保護好,之前是村里的教學場地,現在是村民的聚集地,很有價值。”張國榮很關心書室的命運,不時走進去“晃悠”一下。他稱村里近期也在集資修復書室的漏水現象,但還是希望有關部門能夠重視起來。
聲音
村民憂慮古樹安危
琥珀村居民一直以古書室、古樹為榮,如今,保護它們成為每個村民的心愿。
在琥珀村的祠堂后面是一片較為茂密的森林,村民們就是在大樹的掩護下繁衍生息。
據村民們介紹,琥珀村有5棵古樹,其中最讓他們感到擔憂的就是村民張惠麟家旁的香樟樹。這棵香樟樹樹皮斑駁,樹高目測有20米,樹圍需要4個人才能環抱,分為多個主干沖向天空,頗遒勁,但枝葉已不再茂盛,由于挨著張惠麟房屋生長,有兩個往張惠麟房屋生長的枝干被砍掉。
今年50多歲的張惠麟說,小時候他總是問爺爺:“這棵樹有多少年?”爺爺總是告訴他:“我爺爺說,他懂事起這個棵樹就是這么大的。”所以張惠麟也不知道這棵樹有多少年,但是據村里的長者估計,至少超過300年。
張惠麟很擔心這棵樹的安危,他指著樹底下的一個大洞告訴記者:“以前,我總是看到很多蜜蜂從里面出來,說明樹干里面有很大的蜂巢。有一天,老張試著拿一條3米多長的竹棍插入樹洞,沒想到,另一頭竟然從樹的另一邊出來。”這個古樹已經只剩一層皮了,里面都是空的,如果不再保護,估計很快就會死掉了。“張惠麟擔憂地說。
記者注意到,雖然這棵大樹陪伴了村民們幾百年的風風雨雨,但是樹上并沒有看到掛有古樹的相關標識。
他們眼中的書室
房子雖舊清靜宜人
南嵩書室和毬軒書室位于琥珀村西南面,屋外為縱橫交錯的小巷,周圍民居密集,房子的原房主大多已搬到其他地方建新房,如今的居民大多是租戶,他們對書室的歷史一無所知。
在南嵩書室居住的是貴州小伙子小徐一家人,屋門口掛滿了紅頭蔥和大蒜頭,屋后的小果園里,龍眼樹和芒果樹上掛滿了小果子。樹下,小家禽正在乘涼。小徐說,這里房屋雖舊,但是清靜宜人,一直不舍得搬走。小徐在琥珀村做建筑5年多,一直居住在這里,兩個小孩也相繼在這里出生,然而他對隔壁的這間書室卻一無所知。“我以為是普通的民房,沒人告訴過我這里是一間有歷史的書室,自己也沒特別留意過。”小徐說。
經常有人來這參觀
年近60歲的張炳森是個土生土長的琥珀村村民,目前就居住在南嵩書室邊上的一棟二層自建樓里。伴隨著書室旁的人家一戶又一戶地搬走,張炳森一家人并未動心。
“兒子兒媳和我們住,偶爾幫忙帶帶孫子,挺好的。”張炳森告訴記者,上世紀60年代初,他在南嵩書室讀小學,那時的學費還只要兩塊半,“那個年代很窮,一個月工資才38元,所以學費兩塊半也不足為奇。”與現代的小學生完全不同,他每天早上7時30分上學,10時30分放學。放學回到家,還要幫著家里收稻谷,曬谷物。“那時候,一到六年級的學生可以在書室念書,到了初中,就要出去念了。”張炳森說道,甚至隔壁玳瑁村的孩子也會來南嵩書室和毬軒書室念書。
也許是由于書室的熏陶,張炳森在村里一直從事著文書工作。“平時就抄抄寫寫,寫點證明之類的。”張炳森的老伴說。她是從潼湖鎮嫁到琥珀村的,跟隨張炳森在村里一住就是幾十年,見證著琥珀村的變化。“現在生活越來越好了,外面的很多人經常來我們這里參觀。”她自豪地說。